千以凝朝着面前的老者抱拳行礼。
“姜泽言前辈，好久不见，看来您的修为又精进了几分啊。”
“呵呵，闭关千年，也才堪堪突破渡劫中期，比你可差远了。”
老者摆摆手，表示不想谈这些。
千以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姜泽言先坐，对方的实力不及自己，可辈分摆在那里，况且很久以前她还被对方指点过，于情于理都该让对方先就座。
入座之后，姜泽言先行开口对千以凝说道，
“千宗主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说到这件事，千以凝就一阵头疼，
“东方未不知道为何，非常排斥与姜怡雪姑娘定下婚约，我在他耳边念叨了一个月时间都无济于事，问他原因也不愿说，那边那位就是姜怡雪姑娘了吧，不知道能给我说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吗。”
姜怡雪从开始便默默站在姜泽言的身后一言不发，直到千以凝询问她的时候才上前一步对自家族长问道，
“族长大人，可以吗？”
“这是你的事情，由你自己来解决，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姜泽言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不理不问的模样，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出言干预。
“感谢您的理解。”
老实说，千以凝有点意外，她其实没想到姜族族长会为了一名族长候选人亲自前来与她见面，这光是这个行为就足以表示他对于姜怡雪的看重，也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下一任姜族族长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任凭姜怡雪选择自己的夫婿，按照千以凝对姜泽言的了解，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老爷子，那么长时间过去，终于不像以前那般固执了啊，看来姜槐姐逃离家族还是给你带来一点正面影响。”
千以凝笑了笑。
她口中的姜槐，是指姜泽言的亲生女儿，同时也是她的至交好友，当年因为受不了族里的压抑氛围出逃，还是她把姜槐藏在怀虚宗，害得姜泽言找了足足百年都没有发现姜槐的一点踪迹。
不过很显然，姜泽言并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只是哼了一声，随即开口狡辩道，
“哼！只不过是因为怡雪这丫头的天赋值得我这么做罢了，和当年那件事没有关系！”
有句话说得好，鸭子就算死了，嘴都还是硬的，千以凝感觉，姜泽言与东方未在这点上非常相像。
他的这种说辞其实也不是不行，姜怡雪修行不足百年就踏入了四灵境，从时间上看比东方未还早了一年，就算是因为背后有着大家族撑腰，可这天赋也不可谓不高。
不过正因为如此，千以凝才知道，以老爷子曾经的性格，除非姜怡雪能百年铸就化神，才会有如今这种待遇。
“行，您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千以凝轻笑一声后就不再追击，她怕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刺激到姜泽言的神经，姜槐又要跑过来找她哭诉自己老爹弄得族里鸡飞狗跳。
到时候还得她出面做和事佬，费心又费力，还不如在一开始就别让老爷子生气，这样大家都过得开心。
见姜泽言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自己，千以凝便转头看向姜怡雪，
“抱歉，刚才和老爷子聊天耗费了些许时间，看样子你应该不是那种一刻没有修炼就浑身难受，像是凡人戒毒一样躁动不安的人吧？”
千以凝向对方开了个小玩笑，姜怡雪却一脸认真地回答她，
“当然不会，难不成之前我给您的印象很糟糕吗？”
“咳咳，不谈这个，我们说回正题，你能给我说说你与东方未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了解你们的关系之后我才好说服他。”
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其中也有我个人的好奇在里面，所以要不要向我坦露还得看你自己的想法。”
姜怡雪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红润，似乎说出一直追着东方未不放的原因对她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片刻后，她抬起头直面千以凝的目光，开口说道，
“我说出来请您不要笑话我。”
“放心，我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虽然千以凝的话语并没有让姜怡雪冷静下来，不过姜怡雪还是鼓起勇气向对方说起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其实呢，呃，我和东方阁下只见过一次面，然后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
见千以凝的表情有些古怪，她赶忙解释道，
“那个，我在见到东方阁下之前就听说过他的事迹，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依靠任何势力，孤身一人行走于修仙界，以四灵境修为面对数名高出两个大境界的化神境强者却依旧能全身而退，我当时知道他的事迹后，就十分想与他见上一面。”
“后来你得偿所愿了？”
对面千以凝的明知故问，姜怡雪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偶然间得到一次外出历练的机会，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派侍从们帮我搜集东方阁下的行踪，最后一路追赶到一处秘境。”
“凌战秘境，是吧？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在那里暴揍了一顿言法圣地的一名圣子。”
“嗯，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一幕，东方阁下以一己之力对抗十几名言法圣地的弟子们，并将他们尽数击退，那时他威风凛凛的模样深深映入我的脑海，我回到家族后，怎么忘不掉那个身姿，然后就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说罢，姜怡雪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害羞的表情，也不管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有些无礼，她瞬间跑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缩着，不敢面对千以凝。
姜怡雪姑娘是因为一见钟情，那为何东方他会那么拒绝？
一个疑问在千以凝的心底升起，于是她向姜怡雪询问，
“你和东方未交谈过吗？”
“聊...聊过几句，不过当时因为太紧张，聊了什么内容有些记不太清。”
“怪不得，以我徒弟那谨慎又自傲的性格，突然被人上门说要求他入赘，怎么想都不可能答应你。”
千以凝思考了一会，作出了她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
老实说，直到现在为止，东方未都不能理解当时她的想法。
“这样吧，你和东方的婚约就这么先订下，这样你族里那些长老对你在怀虚宗住下这件事应该就不会多嘴了。
不过这个婚约就先不公布出来，未来如果东方没有意见，姜怡雪姑娘也没有对真实的他感到幻灭，那再宣布也不迟。”
“您擅自为他做决定，东方阁下不会生气吗？”
姜怡雪有些疑惑，她还以为东方未是讨厌别人为他做决定的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过就是替他订了个非正式的婚约而已，他没有那么小气，应该能理解我的决定。”
“如你所说，我确实没有那么小气，不过我并不能理解你的决定，千宗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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